12. 昌吉

1、安检

早上我们来到昨晚吃椒麻鸡这个位置,找到去昌吉的公交车。去昌吉的人还不少,没怎么等车就满了。走出乌市的范围,被通知所有人带着行李要过安检,才能进入昌吉。师傅把我们全部赶下车后,自己先把车开到前面去了。我们一个个排队过安检,只有两个通道。右边的通道只要刷身份证就可以,但是左边还要做人眼识别。我们不幸走了左边的通道,一直等在那里。前面一个女的一直在那里不让通过。等了不止5分钟,坤坤一下走到右边的通道,轻松就过去了。我走了左边,刷了身份证后,人眼识别死活通过不了。旁边的特警就在那里喊,睁大眼睛,不要眨,不要眨……然后问通过了吗,另一个说还是不行,还是通过不了。折腾了好一会才说,好了,下一个。过来坤坤还问我,那个里面是什么?什么也没有,就是一个塑料的眼筒。

他笑着说,没事,你又可以给桃子说说你来新疆的遭遇了。去年他来时,好多都没有遇到过,这次我们俩个都遇上了。在中国,说实话,做人很可怜,每个人都没有一点隐私,没有一点人权,也没有一点被保护,完全就是政治的附属品。

我还说,出乌市都没人管,就进入一个昌吉地界,就弄的这么费劲。而且一刷身份证,我们外地人看看都算了,忍了,可是明明你们是乌市人,也要跟我们一样查。连本地人,外地人都不分,查去查来也没什么意义。他们自己也挺可怜的,我看他们本地人,每次一看到过安检,有警察的,都是从不犹豫,第一件事就是把包打开。

回到车上,才说之后没有安检了。

2、新疆大剧院

下车后,坤坤说我们去新疆大剧院看看。在这里演出的千回西域,穿越千年的丝路传奇,是新疆之最。上次我带桃子来看时,看完他还是觉得挺震撼的。

他说主要是演我们新疆的一些民族文化,风俗习惯,还有一些跟丝绸之路相关的。买座位的时候中间才300多,我们去年就买的这个。这个有一个不好是,中途会有一些骆驼啊要从后面走过,坐这里要扭头才能看。然后再往前的座位,演奏时有一些舞台效果的东西,水啊会喷到脸上,也不买。后面的还贵,就是因为骆驼这些要从前面走过,但是再往后,就便宜了。

我还问桃子,还记得上次的千回西域不。他一开口就要让我去看看,说太好看了。我们这次就半天时间,来不及看,就在外面转转,离开了。

新疆大剧院

图1 新疆大剧院是这两年刚修好的。据说是要打造乌昌景点,而建在中央。我们来时,右边还不让走,说还不开放。我们就转而走到左边来。边上的路还没有修好,很多建筑留下的坑洼都还没有填满,建筑垃圾也堆满周边。广场还不小,如果乌昌真的如他们所期望,那么这里应该也是个热闹的地方。

3、昌吉回民小吃街

坐上公交车,直接来到回民小吃街。今天是正常上班日,而且是中午,小吃街的人不多。我们买了2个烤肉味油塔子,2个烧烤味油塔子,6个油膏,在旁边的塔下吃。还有人过来问我们,他们两家开门没有。

昌吉回民小吃街

图2 昌吉回民小吃街。从外面看小吃街的大门,有些民族意识。这里也要过安检,而且出口很小。安检的窗口也很小。本来小吃街就小,各方面都小。

油塔子

图3 我们买了4个油塔子。2个烤肉味,2个烧烤味。坤坤说这家的油塔子好吃,大家都排队买他们家的。

油膏

图4 油膏比较甜。我们买了6个,坤坤已经吃了一个。这家的也比较好吃,本来想多买一点的,担心吃不完浪费。

坤坤说这里的小吃街,我们都只吃这两家,就他们两家做的好吃。别家的要不不好吃,要么是大盘鸡或者面,分量还特别的大,在一家就吃饱了。这边还不像你们南方的小吃都只是一点点,每家都可以尝一下。他指着前面几家说,你看看,那家都是面什么的,一吃就吃饱了,大家其实都不愿意去。

小吃街特别的小,大部分人家都开门营业,但是没什么人去吃,而且大多都是奶茶一类。看了看油塔子,跟我们在乌市吃的丸子汤的油塔还不一样。他们这里的油塔更好吃,比较脆。你要不要带到火车上去吃。去年桃子走的时候,一口气买了4斤葡萄,说还没到家,都烂了还没吃完。我看了下说,这个趁热的时候确实很好吃,但是要是我吃不完,到西宁下车时,肯定都坏掉了。不带了,吃过就行,真爱吃,还可以再来。油膏比较甜,也很好吃。我看很多人都是大袋大袋的买,有可能是带回家去吃。烤肉味的油塔子就2.5一个,也不贵。

逛了一会儿,刚好这段时间乌市升温,特别热,我们就出来了。昌吉这边也没什么逛的,我们就慢慢走回公交车这边来,直接回乌市了。

4、乌鲁木齐火车站

回来后我们去人民公园歇凉,路边还遇到检测手机的特警在。我们绕过去避开了,他们自己都说,每次上街,逛商场,只有一看到有特警在,大家都远远的躲开,能躲一处是一处。

有段时间,乌市查的特别严。每个单位值班都不敢疏忽,我们学校就出现过好几次意外。有次是一个老师好像是下载了暴力恐怖的视频,被带走后一直下落不明。在乌市,什么都受限,还有专门的网警,随时监控着我们。

有段时间,我们学校学生和老师都被带走一批,有一些后来回来了,有一些就一直没有消息。还要我们跟边疆的少数民族结对帮扶,一年要去五六次。每次去坐车和住宿,那边会安排,但是每次去,我们都要买东西带过去,一次还要买二三百元的礼物,这些钱都是我们自己出。你不知道,我们新疆,边疆的少数民族,很多还不会说汉语,我们自己都听不懂,都要有人带着。虽然之前一直再提双语教学,但是很多地区,根本进行不下去。

还说上次桃子在新疆,大部分的地方都去过了。在伊犁还被蜜蜂蛰,疼了好久,我还去医院看了,说没事。

去年他们的广西之旅也玩的不愉快,刚到就分开,根本没玩好。

我们来到乌鲁木齐火车站,他要去退票,我取票后,就分开了。我来到候车室,发觉新疆的火车站很像广州那边的火车站,就是候车室有人居然铺开口袋垫子,横七竖八的睡在大厅中央,工作人员过来说几句就站起来,一会儿就睡回去了。每次检票过后,地上都是杯盘狼藉,零食袋,空瓶子满屋子都是。我好几年没去南方的城市了,这样的场景不知道这几年还有没有。4年前我路过广州火车站,春运时人要比平时多,整个火车站,没有几处空地是干净整洁的,每一处都是垃圾场。

乌鲁木齐南站

图5 乌鲁木齐南站。这个位置是刚坐brt快速公交下车来顺便排到的。此时的乌市,炎热焦躁中,连安检都降低警惕了。

躺在候车室睡觉的人们

图6 躺在候车室睡觉的人们,横七竖八,场面简直辣眼睛。这让我想起了一些偏远山区的候车室,出门务工或者做事的人们,将行李,或者提前准备好的垫子直接铺在候车室,仰面朝天,就跟睡在家里一样。有时候怎么说呢,讨厌的同时,也觉得穷人的悲哀和可怜,以及对这个社会深深的无奈。

从候车室看外面的广场

图7 看一眼外面的广场,其实人不多,只是进站口相对较小。乌市人流还是相对较小,只是不知道春运的时候会是什么场面。

实名进站口

图8 实名制进站口排队的人们。这个时候排队的人已经很少了,还没我进站时多。进站还是很乱,安检这些形同虚设,还是各种乱糟糟的。门口还有军人理应优先的口号。其实这些口号有没有问题,还有商量。军人该不该优先,和老人孩子该不该优先的问题,这个国家的定义从根本上就存在问题。

很多从乌市走的人,带了一堆大饼。有的居然有五六斤之多,我都不明白他们是带在火车上吃,还是带回家去的,就跟逃难一样。对面的一个小伙还说,他朋友嘱托他要给他从新疆带一个哈密瓜回去。旁边一个中年人对一个甘肃人说,你们甘肃遍地都是土豆。其实这些话,简单的说是富含侮辱性质的,一般懂点道理的人都不会说。但一路走来,不管是从北京来乌市,还是从乌市往北京,这样的人还是挺多,很多人对地域性的理解还是比较狭窄,总是说一些不懂得尊重对方的话,即便我们整个甘肃就是土豆,那也跟你有什么关系呢。

带馍的大叔

图9 候车室一个大叔,带了好多馍。一开始有点郁闷,觉得至于带这么多吗。后来想想,该类似南方好多出门的人带五六桶方便面一样的道理吧。在车上还看到他们吃馍,咬一口馍,跟着料一起吃。要是我,半块也吃不完就被噎死了。

5、离开

在乌市的日子就结束了。

再次路过达坂城,车窗已经拉起窗帘,也没什么人去看外面的风车。对一些人来说,这只是一个地理标志,就像乌鲁木齐南到了,我要下车一样。但是对一些人来说,这些地点却有某种特别的含义。没错,对别人来说,万千玫瑰,没有什么不同。但对自己来说,这其中的一朵,却让自己温馨而开心。

压抑住心中的冲动,跟来时一样,我没有站起来。来时,我还说起达坂城的风车。旁边的哈萨克女孩还提醒我,快看,风车。走时,我没有提过,也没人关心过。想起那些日子,不管值不值得,也不再有意义,都一去不复返了。

再往前就是吐鲁番,从这里开始,火车马上就要驶出新疆地界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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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7年07月29日 兰州回北京火车上

2017年07月31日 北京东城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