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. 日复一日

1、搬家

在汉庭退房时,把房卡还回去就行了。我还奇怪的问道,不看吗?她很客气的说不看了,我说了声谢谢,就离开酒店。在别的地方,都是前台阿姨拿起对讲机大喊大叫,315退房,315退房……等几分钟后,才告诉你说好了。

上午11点不到,我就从汉庭酒店搬家到红山公园下的麦田青旅。住的是八人间,没有卫生间。来的时候已经住了人,有一部分已经收拾好背包,似乎是要离开了。看背包的装扮,极有可能是来新疆徒步的驴友。有一些还是不同肤色的人,有可能是外国友人。

我拿着床单被罩,把洗漱和衣服放下后,去了下洗手间。第一感觉是乌市的青旅条件还是要比之前去过的南京差一些。不过这里的青旅显得更热闹。从进门开始,基本墙上都是各种涂鸦,谁谁某年来过这里,有一些还画了自己走过的地图,比如环华第75天。简单看了,有很多还自称是妹子,走过了哪些地方,康定……乌鲁木齐,给我一种崇敬的感觉。有些比较普通,很像我,北京-天津-河北-新疆-广东深圳香港澳门-台湾。有的就比较可怕,河南-深圳-广州-拉萨-那曲-唐古拉-格尔木-西宁-兰州-敦煌-哈密-吐鲁番-乌鲁木齐……我都看不下去了,这是跟中国有仇,不踏遍千山万水,就心有不甘,觉得自己这辈子就活得没意义。我就是想想而已,从来没有真的背起背包,去走遍哪怕只是大西北。

我在客厅玩了会手机,坤坤打电话来说,我们去吃手抓饭。差不多是中午,我把电脑也带身上,住公共间就不是很喜欢把贵重的东西放在房间。后来发觉其实没事,出来的多半都是成群结队的驴友和各种爱出来玩的人。没有人会说要别人的东西,下午后我就把包和电脑都放房间了。

走到红山brt车站。路过一个天井。这个路段在西安的红楼也有。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起了曾经在西安的红楼。形成这种地段的原因,可能是当时修路,没有考虑到这么多。后来只能逐渐增补,才形成的。周边都是环形的立交桥,而且车来车往,斑马线是不可能的了,天桥似乎也太不现实。天桥我们在一些城市还是会见到的,比如秦皇岛我就遇见过这种环形的大天桥,站上去就是一道风景线,你都可以在天桥上俯瞰秦皇岛,玩上20分钟了,还能看各个方向的车流穿梭,没有阻挡。就形成了这样的路段。中间是一个露天的天井,四周还是地下通道,可以通往十字路口的各方。这些地下通道里,还有各种各样的小卖部。

2、手抓饭

我们沿着外环路高架,来到新疆建设兵团二中。后来坤坤说,其实外环高架就是乌市的一环。我看地图确实看到了,稍微再远一点就标有东二环。这家店叫金锅锅抓饭。我还问桃子,他都还记得这个地名。坤坤还给他拍了我吃抓饭的照片,说看吃的多认真,桃子你快看你都错过了什么。我说替你吃了。他看到说往事历历在目,仿佛就在眼前。

坤坤吃了碎肉抓饭18元,给我要了一个腿+饭,45元。其实我觉得他们家的抓饭比羊腿还好吃。可惜吃了羊腿,太油腻,突然吃不完了。后来也陆续进来一些人,我看他们都吃的特别干净,坤坤的也是,吃的干干净净的,我的就像一个孩子一样,嘴漏饭,满盘子都是米粒。我们走时,我看旁边的也是,吃的看不到一颗米粒,看看自己的盘子,觉得好愧疚。

抓饭真的好吃,比昨天的大盘鸡还好。大盘鸡我们也没吃完,好浪费的。两个人多买一点就要剩饭。下次再来时,还是大家一起商量好,吃什么都吃得完,还开心,人太少了,多一点都吃不完,太浪费。只是下次不知道再会是什么时候了。

3、大巴扎

新疆国际大巴扎离这里有四站公交的距离,从兵团二中走,二道桥下。我们进门时,坤坤和我都带了包。坤坤拿着身份证,打开包在前面带路,我跟着他。安保人员说朋友那边进,我们两个很疑惑的看了下,表示没明白。他又重复道往这边伸手,你们那边进。坤坤走开我就跟过去过安检。他说你也走那边。我们两个来这边把包往前一放,意思是给他们检查。这个工作人员也说,往里走。意思不用看了。我们进来了都没明白发生了什么,还说怎么回事,别人都要从那里过安检,咱们俩就这么给扔进来了。后来互相笑笑说,哎,进来就进来了。我们又在群里说起,说桃子在新疆都还没享受过朋友这边进的待遇。

来之前我就看到过新疆大巴扎的介绍,说这里汇集了很多丝绸之路的信息。为此我还在车上把牛津通识读本《丝绸之路》这本小书给看完。不过说的太学术,也太概括,跟没看其实没什么两样。后来看了一点北大出版的那套十五讲丛书,也是丝绸之路。后来车上眼睛疼,就没继续看了。这本介绍中国的部分就很多,写的也比较通俗易懂。

看到这个高高的塔,毕竟历史知识有限,懂的少,无知就难以产生那种敬畏。看了下在这里的人,大多都是来新疆玩的。我们在步行街逛了一会儿。这里真的什么都卖。大袋的天山雪莲,大袋的薰衣草……香飘四溢。我看了下价格,薰衣草不贵。不过枣比较贵。有些小纸片上还标了说枣的爷爷,核桃的爷爷……我们一路笑一路看。坤坤指着一个少数民族样的帽子,一顶小花帽,一堆小辫子,说广训买一个这样的帽子,脖子扭起来。我一看,两个就笑个不停。我说,桃子之前来的时候,你让他看了这个帽子吗?他说没有。我说桃子应该喜欢。这样的帽子,给闺女戴上得多漂亮。

还有各种各样的乐器,毕竟是陌生人,我们也就看看,也不摸,都是远远的。我们走进一家比较高级的店,还有地毯,挂毯。枣也特别贵,我觉得我是买不起。里面有一些像狗的模型,我说是不是有些人家养了狗。坤坤说这不是狗,是狼。看着这些地毯,都是大富人家才会有的。出门来我偷偷问他,说感觉你们新疆家家都是土豪。他说没有,只是一些人家才有。

回来搜了一下,“巴扎”,系维吾尔语,意为集市、农贸市场,它遍布新疆城乡。才知道原来巴扎就是南方所说的集市。怪不得里面都是琳琅满目的商品,各种各样新疆有的,以前听过没听过的,都见到了。瞬间有一种莫名的哀伤,无奈见过的,知道的还是太少了。该懂的,不该懂的,也都未曾懂,未曾知道。

大巴站

图1 新疆国际大巴扎。这里据说以前特别热闹,我们来时正值上班期间,人不多,挺安静。这里面都是小市场,售卖各种新疆特产,但是会特别贵。

大巴扎2

图2 巴扎就是集市的意思。

4、干果

出来往回走我们就去买干果。上次坤坤给我们寄的干果也是在这家。我微信的付款记录叫山东老兵干果。我看葡萄干特别多,玉华之前也给我们带了很多葡萄干,这次我就带的少,买了两斤。但是夹着核桃的大枣,我买了4斤的样子。还买了杏仁,都记不清买了什么,最后加上快递刚好320。

店不大,就在申通的位置,寄的都是申通快递。里面人挺多,都是在选各种各样的干果。坤坤也买了核桃,还给我尝了一丫。核桃我就没买了,大多数的地方都比较普遍。

里面的种类也挺多,不知道买什么好。后来凑了一大箱。之前是打算装两个小箱的。我看最后加上箱子是12斤多。她问寄到哪里?北京。着不着急?不着急。那好,6块钱。当时没反应过来,应该说着急,就寄送快的,这样肯定会在我回北京之前先到。慢的就难说,未必会在我回北京之前到。不过干果没关系,只要不丢,早几天晚几天也没关系。还说起上次给我从新疆寄的明星片,我都没有收到。应该是到北京的,可能是前台的妹子觉得,一张纸不重要,几天没人去领,或者这个员工已经离职,给扔掉了。也或者是根本没到过北京,半路就已经丢失了。

当时邮寄的快递单

图3 当时邮寄的快递单。写的很粗糙,以后要好好写写字,太丑了。

出来后坤坤还问我说,你不给家里寄吗?我说寄到公司,给我的小伙伴他们。我家里收不到快递,在乡下,不在镇上呢,下次我回家什么的,需要的话,你再帮我们寄吧。一路上我笑说,咱们大老远的跑新疆来,就为了吃新疆的大枣。

以前,新疆的大盘鸡,羊腿是听过最多的,大枣还真没怎么听人提起过。这次真来了,才知道新疆并不是满大街都是大盘鸡和羊腿。确切的说,你在大街上,连吃饭的店都不多。那些过往的印象,都不是真的。有时间还是要多去外面的城市看看。比不上他们,背着大包,成群结队的环游。但至少来看一看这几步之遥,也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啊。虽然那些曾经听过的美好,都并不存在,但真实的新疆,比听过的更好。来之前都说让带上防晒霜,其实这几天的温度都不高,外面刮风,很凉快,室内比室外还要热一些。

物流信息

图4 物流还特别快。

5、天池

回到红山公园这里,问了天池一日游。坤坤说我们就坐去天池的车,其它的不需要。他说一人50块钱。我开始还没听明白,以为一人100。登记了之后,说明早八点半就在广场这里集合,9点准时发车。门票不要吗?门票我们自己买。他说好。这边的旅游还真棒,我在西安和光丽那次,什么都是团体的。团体的比自己买还便宜,两个人也不贵,就是去的地方太多,看不过来。

我们来百盛超市买明天的午饭。一进门就拦住过安检。在超市门口,非要拦住我说把包寄存。我走过去找了半天,觉得那些寄存箱都是坏的,根本不安全。坤坤才听到旁边的人说,不是寄存在那里,是这里。我走过去。她给我拿了一个牌,说你放那里不安全,别人给你拿走了怎么办。你要放这里,这里是有人专门看着的。

把包放好后,我们才走进超市。我说,突然让把包存起来,好不习惯哪。在北京,大部分的超市都没有人会拦你,你直接走进去就行。坤坤笑着说,超市的人不相信你啊。也是,我记得3年前,我在汕头也是。非要让我把包存起来,我说打开包看行吗?他问我,你包里是什么,我说电脑。他才说,那你背进去吧,电脑属于贵重物品,我们不能看。其实这次也是背的电脑。可能他也不知道,觉得里面就是一些连七八糟的东西,为避免给超市或别人带来什么麻烦,干脆一律不让进。不过想了下,也没什么,他让放就放吧。

6、红山公园

坤坤回去后,我看还只是中午,还下了一点雨。看行人没一个紧张的,觉得下雨跟走路一样寻常。也 没人慌忙,也不是每个人都带伞。该怎么走就怎么走,一点都不在乎。我还跟坤坤说,乌市不仅生活节奏慢一点,连面对这些,都是慢悠悠的不慌不忙,大家都很稀疏平常,完全不在乎的样子。

刚走进公园。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从旁边走进来,应该是奶奶带着自己的孙子吧。安保就说,请过安检。奶奶说孩子让从这里走。安保很严肃的说道,回去过安检。我没仔细看,觉得在新疆,这太正常不过,你就过安检就得了,为什么非要觉得带个孩子就可以随便走呢。

公园的人还真不少,很多应该是带孩子来公园玩的。乌市之前也下过雨,但是公园里四处都在浇水,应该还是干旱了很久。走到观景台,我站了一会儿。看了看乌市的面貌。虽然说这里是观景台,可以看到市中心的乌市。但其实,乌市远比这个视野要大得多。早上我还问坤坤说,乌市是不是只有这一块。坤坤说不是,这里是市区,但其实新市区那些地方咱们没去,咱们一直在天山区,那边也跟这里一样。地图上看起来,乌市确实很小,外环之外都很偏僻。其实真到了外环外,才发觉那边的建筑群也很密集。如果说别的城市是地图的丰盛盖过了实际的城市群,那么乌市恰好相反,简陋的地图更容易让陌生人误解它。地图上标的实在是太少了,一片空白总让人觉得那里是一块荒地。

一个人还问我,这里是不是最高的。我犹豫了一下说不是,那边还有一个。他说是不是红山塔?我说对,你走过去就看到了。每次路过林则徐雕像,都会听到一句类似的话。林则徐虎门销烟后,被清政府流放到伊犁。路上听他们说,伊犁可是新疆的避暑胜地,是一个丰饶的地方。

本来是想去红山塔的石头上吹风的,但是拍照的人实在有点多,没法一个人坐在那里。而且今天的风似乎没有昨天的大,我就绕了一圈后,回来了。也许是中午的原因,很多人还是刚来公园。看样子也大多是来乌市的人,不像在这里生活的人们。

公园脚下的游乐园,有很多孩子钓鱼。听他们的只言片语,好多还是哥哥带着妹妹。少数民族的孩子还真是可爱,看他们在水边玩的不亦乐乎,这么脏的水,并不会给他们减少欢乐。

走出公园,还想去新疆博物馆看看。看时间,已经快7点,来不及了,担心坤坤要找我吃饭,怕他找不到我,就往青旅走。在西大桥,我走过去一段路。觉得还是走回来,顺便熟悉一下这段路。结果刚走出地下通道来就被拦住,说进去检查一下手机。我刚进去就看到让前面的人扫描二维码。你是苹果?恩。拿过来。我递过去,看他插上USB线,说你解一下锁。指纹解锁老失败,解锁后说登记一下。我登记了姓名身份证和联系方式,他就把手机还给我。说身份证,后面那个人犹犹豫豫的。他提高嗓门,身份证。我还奇怪,是叫我吗。我回头看也不像的样子。我说好了吗?没人理我。犹豫了几秒钟,我就拿着手机走出了。我也看不到他们检测了什么,就看他点击了一下信任,之后就没看到了。

也真是奇怪,就一会儿的时刻,突然就要查手机了。来之前这里还没有人呢。我晚上坐车的时候,这里也没人了。感觉每个地都可能有特警空降。我住的青旅这里,还有装甲车,有一个特警一直站在上面。一不小心,就有一个五六个人的队,持枪从你旁边走过。每走一步都是慌慌的,觉得随时有人要被抓起来盘问。但偶尔我看有一些行人还跟他们聊天问路,似乎也很轻松的样子啊。

观景台2

图5 一个北京的朋友还给我发了几张照片,说熟悉不。说她孩子的老师刚去新疆,就拍了这些。我给他排了这个,看到了是吧。

红山塔

图6 红山塔顶,来往的人还是挺多。在乌市里面,算是比较热闹的公园了。

7、丸子汤

晚上我们去十五小幸福南路的四十九丸子汤。我坐17路过去,这次公交还真是拥挤,师傅每一站都要大声喊,往里走往里走。还有点堵车,坤坤还在我前面先到十五小。而且腾讯的地图跟实际的车站还是有很大的差距。可能是测量的精确度,乌市还是要差一些。不过有时候在北京,地图提供的路线都还是有很大的问题。如果不是很熟悉的人,很容易被他们带到沟里去。方向是没问题的,但是尤其是立交桥或者十字路口,尤其是公交站,地图提示的实在是很难分左右边,基本还是要靠人肉才能准确的找到。

油塔

图7 像馒头,但是是一层层堆叠出来的,说是回民的面食。

面筋

图8 面筋。

丸子汤

图9 坤坤要了一个丸子汤。我吃了一碗砂锅米线。

看了下丸子汤,我以为很多肉就没要。早上吃了手抓饭和羊腿,不想在吃肉了。就要了一份米粉砂锅。还给桃子拍了照片气他。问他都还记得这些菜不。油塔,面筋,丸子汤。

油塔我怎么看都像个馒头。其实就是一层一层堆叠起来的,馒头可是直接发酵成一个。明显不是一样,但味道肯定是差不多,是回族的面食。

8、体育公园

吃完饭我们来到体育公园,走了两圈多。接近晚上比较凉快,来公园散步的人也挺多,跑步,慢走,有点类似北京的奥林匹克公园。还有大部队在跳舞,真是老头老太太的天堂。坤坤说之前还有人在这里拉二胡,现在没听到了。

这个我还是在黔西和深圳的公园,才听到,后来就没再遇到这种人了。他们在家总是自己抽时间学一些乐器,吉他,二胡……周末下午就自己来公园,坐在亭子里不停的练习弹和唱。那时候还偶尔会坐上一个小时,就逐渐的听他们说,有一些公园,还吸引了一些有类似爱好的人。他们也聚集起来,互相切磋学习。

9、公交车

回来坤坤给了我一个硬币。他等我坐上907后自己才走。我坐上区间车,一路上他老说一个地名,我一直没听明白,还是回来查了乌市907公交路线,才看到师傅一路上说的是的客运司,其实站名叫市客运司。但是我听有人说了,金阳小区到不到?差一站,你等下一辆吧。

每到一个站,师傅都是重复好几遍,客运司,客运司……还是总有人弄的莫名其妙。一看很多人不像是外地人啊,个个都嗯一声,装的很无辜的样子,有的走进来坐下,有的站在门口,表示听不明白,直到后面有人喊,上不上车,才很可惜的走下去。其实我自己也被弄的莫名其妙,好在我来红山,看了地图,虽然区间车的路线有偏差,但方向是对的,就一直往前坐。过了这边的小区,走到大路上才路线重合,我就不用担心啦。

10、宿舍

晚上回来看大厅很多人,房间没有空调,有点热,我就带着电脑来到大厅,问了无线密码,开始简单记录下今天的行程。看他们,好像大多还是学生组织自己出来的。旁边的一个男的说,我10块钱买了4个哈密瓜,一开始我还不敢买,后来我又走到西大街,乌鲁木齐银行那边……才找到这个卖瓜的人。听他们很开心的样子,有吃有笑,在新疆买这么便宜的瓜,比捡到什么都高兴。

十一点的样子,眼睛有点睁不开了,收拾回宿舍。去洗手间刷牙。已经有人了,我转身要走,他说没事,我就洗脸,你先来,我先上个厕所。我就刷牙,洗了下脸。正要走,他才说,我忘记买牙膏了,用一下你的牙膏行吗。我给他后,才知道原来他是没带牙膏,就在里面犹豫,刚好我进来,就让我先洗了。

早上我6点半就起来,冲凉。来到大厅用会电脑,有两个猫老跑我这里来,还不乖,特讨厌,不是要爬我腿上,就是爬我电脑上,一点都不让人省心,我就搬回宿舍。

乌市友好南路红山麦田青旅 07:25